第一次碼埼杰,希望不要嫌弃
就是一个杰诺斯因为感觉被埼玉冷落卻感觉不到痛楚,身体短路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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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☆
[改造人会有痛觉吗?]
他記得埼玉让他住下的第一天,对方如此向他问道。
[不会的,博士没有给我安装痛觉的程式。]
金色的虹膜倒映出埼玉得到答案後的恍然。
或许在一开始,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老师並不愿意让他住下,表情淡漠不代表他对感情迟钝,改造过的身体让他比一般人更细腻。
戰鬥時敵人的一个表情改变,已经足够他死去一万遍,他十分清楚这件事。
那到底是甚么心态,让他抱著被埼玉讨厌的可能去当上对方的弟子呢?
[……博士没有给我安装痛觉的程式]
鋼械的手臂发出短路的燒焦味。
抬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埼玉,他所倾慕的老师並没有轉过来,甚至連神经短路的焦味可能也没有嗅到。
"老师……"
"嗯?怎么了?"
"您明天有事吗……"
"嘛……明天去King家里打遊戲,新发售的恋爱遊戲好像挺有趣的啊。"
恋爱。
另一條手臂发出了零碎的花火,最后垂在身体一側。
"老师……有喜欢的人了吗?"
他一点一点的吐出无力的疑问。
"没有啊,只是遊戲里的女孩子还挺可爱的,就想试试。"
埼玉用著一如往常的語調和他对話,只是当声音进到他的耳中時,接声器卻擅自把其改为不耐烦的語調。
"遊戲……的女孩子……?"
"嗯。"
"請问……老師您可以告诉我……那个女孩子的名字
吗……?"
"唔……好像是叫genoko。"
如果这時候埼玉轉过头來,一定能够看见傑諾斯茫然的表情。
可是他没有。
他就連傑諾斯胸口里发出的一絲机械破损声也没有听見。
1.
破曉的阳光洒上光滑的地版,微弱的熱度將傑諾斯的睡眠模式关闭了,只見他緩緩地掙开眼睛,退去睡意的眸子映出了空无一人的房子。
"老……師……?"
只有屋内的回音作为回应。
无力的双臂摸上了自己的脸颊,他看著颤抖的手臂,一時间竟不知道到底是短路的影響所致,还是胸口的異常起伏所致。
"明明……我已经不再擁有这种感觉……"
手指僵硬地壓向胸前的鐵塊,机械所发出的磨擦声似是將傑諾斯的感觉以叧一途径发泄了出来。
"我是不是坏掉了……"
想見老师。
满腦子都是老师。
依恋著老师的温度。
"……反正老师今天不在,去找博士吧。"
一定是有零件坏掉了。
不然我怎么会……如此难过呢。
他垂下了眸子。
打开地躺在地上的笔记本翻著繪有埼玉睡颜的一頁,旁边有人録下了一句小字:老師变得強大的秘诀一定就是玩遊戲消耗体力,然后再用睡眠來补充。
只是如今,他卻連翻过这頁,不要让自己看著这无比蒼白的字句,都彷彿做不到,只能用指尖磨娑著紙张上的人物,如同发條娃娃般无法停竭。
2.
到达庫塞諾博士的住处,傑諾斯没有説什么便在博士眼前躺上了修理桌。
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冷静,他也没有发出任何一声的呼喊,只是注视著手臂被拆卸、被装嵌,无声地接受著身体上的修补。
"博士,請问可以为我安装上痛觉的种式吗?"
修理的动作顿了顿。
他看见了博士微微愕住了,再次用著和蔼的笑容对上他的眼睛時,玻璃片後的眸子卻带上了一点困惑。
"痛觉?那只能安装在内部哦,而且是屬似於情绪釋发器的功能,在你情绪強烈起伏時会令你感到痛感,從而抵消对神经机械的磨损。"
"我的手臂短路就是因为……?"
"对的,之前我以为你没有甚么过大的情绪,所以就没替你安装,毕竟你復仇時也没让你的身体短路过。"
一个小型机械很快就出现在博士手里。
发出微弱紅光的東西埋进胸前的核心時,傑諾斯看著那透出的紅光,一時间竟觉得那就像是故障時会发出的亮光。
他知道,机器开啟了。
"傑諾斯,你想一下你上一次手臂短路時发生的事吧。"
他透过金色的虹膜將视线投向了左臂。
[唔……好像是叫genoko。]
他闭上了眼睛。
"……好痛……"
颤抖双掌触上放著机械装置的胸前,只是这次,他終於知道使他双臂短路的能量來源。
是他所不擁有的痛楚。
"当你感觉到痛時可以流泪,这个种式还包含了制造淚液的功能,会緩解痛楚哦。"
迷茫的金眸看著博士空荡的手心,在他想要张嘴的一刻,埼玉的声音卻彷彿從远方传來。
[没有啊,只是遊戲里的女孩子还挺可爱的,就想试试。]
然后將才剛修好的他再次变得遍体鳞伤。
"老师……"
透明的水液從眼眶滑下,胸前的痛楚卻没有緩減的跡像,末了,他只是静静地抹去滑过半张脸的水痕。
一直埋在心底的恋慕終於被自己所发现,而後--
一发不可收拾。
"博士……我想找一下老师……"
他想,他大概已经坏掉了。
"傑、……你去吧,如果再次破损的話就回来找我吧。"
"好……的。"
待他回到室外時,夕照的光芒一瞬便洒上了他的背景,看著四周漸漸亮起灯來的房屋,他一時间竟生起了被拋棄的感觉。
如果没有埼玉的地方就不能算是家,那他大概无法找到容身之所。
"老师……回家了吗……"
他看著淹没在屋子间的一点微弱灯光,期望著那就是家里本該不会关上的灯。
3.
举起鋼械的手臂敲了敲门,傑諾斯听到了從内传來的腳步声,而正在移动的熱能反应大概就是屋子的主人King。因为在屋内的另一个熱能反应連动也没动过。
埼玉是如此的平静,彷彿没有听见他的敲门声。
此时,门开了。
"你老师他大概还不会走啊,你晚点再來吧。"
看似十分凶悍的脸庞從门縫内露出,傑諾斯虽然依
舊是用著一张冷漠脸來面对King,卻不由得在内心思考著唤回埼玉的理由。
"老师他--"
【埼玉君!請等一下人家啊~】
金色的眸子猛然一睜。
娇柔的女声從屋内传出,配上在之后响起的遊戲音效,他知道这一定就是埼玉感到有趣的恋爱遊戲。
【啊,genoko醬真可爱呢。】
毫无起伏的音調在遊戲音效中几番被掩过,只是听觉比一般人靈敏的傑諾斯連反应过來的時间也没有,一回神,他就只感觉到胸口撕裂般的痛楚。
他早就应该知道自己遇上埼玉的事情時,所有的理智都会荡然无存。
"没甚么了……可以的話請跟老师説,我这晚不会回去。"
颤抖著勾了勾嘴角,抽搐的脸部神经不受控地摆出陌生的表情,他什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做出了甚么,
僵硬的腳步一步步地拖著沉重的身体,在他的瞳孔裏映出的數據,就只是無數的亂碼。
意识到King还没关门時,他还扭过了头,几乎想要替对方关上那道门--彷彿关上门後就不会做出其他反常的行为,可以將埼玉的身影拋出腦外。
"請关门吧。"
他感觉自己大概没被修好。
不然,为何会有机油從眼角滑下呢?
【只可以牽一下手哦~】
他轉过了身。
【啊……多久没试过有女孩子跟我説話了……】
透明的液体滑过了脸颊。
【有genoko陪着你啊!】
他抬起了颤抖的手臂。
【嘛……如果genoko醬是我的老婆那就好了啊】
打上了胸前的机械装置。
"喂!你没事吧?"
著急的声音從身後响起,他没有再次轉过头去。
"請替我感谢老师这么久以來对我的照顾。"
他依舊用著没有变换过的表情,只是这次,他的脸沾上了水意。
屋内陆陆续续传出的遊戲音效被接声器阻截,他並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。
但他的心听到了,清清楚楚。
一声不漏。
4.
傑諾斯最后还是拖著沉重的身体,去了一趟超商。他將埼玉平常不捨得買的食材全放到購物車里,不论是肉,还是白菜,还是雞蛋。
他想在离开前给埼玉留下一点回憶,虽然他到了此刻,仍是无法想到自己能到何处容身。
"genoko……为什么……"只是差一个字就可以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?
酸涩。
他的心酸得发疼,他的眼角酸得发痛。
那怕已经回到了安静的家里,他卻好似只能听到埼玉的声音一样,与他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名字以埼玉的声音説出,只会让他的机体故障变得更嚴重。
不对,是核心故障。
【-genoko-】
"老师……?"
放下手腕上的塑料袋,他颤抖著声音轉过身子。
没有人。
【-genoko-】
人造声带发出了沙哑的氣音,他睜了睜黑底的金瞳,卻講不出一个字詞。
【-genoko-】
"不……那不是老师的声音……"
梦魇一样的声音堵在他唯一餘下的人类大腦,就連眼前出现熱能反应警视也没有管,他抬手就向著大门发射了一击焚烧炮。
火焰没有停下,熱能的移动也没有停下,当他反射性避开了眼前的拳头時,埼玉的脸卻從煙霧中浮出出来。
"喂傑諾斯,你剛剛幹甚么了啊!?是想把我家燒掉吗!"
他的身体被埼玉單手扯了起来,领口的衣料什至传來了一陣破损的声音,不难想象他的老师对他几乎炸了家门的举动有多不满。
"对不起老师……不过我今天就会搬走了,感謝老师您这段時间对我的照顾和教導。"
他试图用著平稳的声音去向埼玉告别,只是他发现到了此刻,用的是甚么語調好像也不太重要。
他的老师,根本就没有理会。
"King跟我説你好像奇奇怪怪的,我才回来看看你怎么了,卻只看见你想要拆了我的家啊?"
埼玉的眼神異常地急燥。
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緩緩放下了,而他的老师只是站回了门的破洞前,等待著他的回話。
他知道自己的眸子里聚起了水光。
"不……老师,我不是想要拆了您的家……我只是……"
"只是什么?"
"我……"
他慶幸自己在埼玉面前,竟然还能摆出一张与平常无異的脸容,不然他那诡异的感情大概馬上就会被埼玉发现。
"……对不起……"
"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拆了我家,你啥嘛道歉啊?"
埼玉的怒气似乎在傑諾斯一个勁的道歉里消減了大半,但他的語气还是带著几分奇怪的急燥。
--好似有甚么没做完一般。
他突然觉得自己懂了,甚么都懂了。
"老師……您的遊戲……通关了吗?"
"当然没了!King一説你有点奇怪,我就赶回来了。"
"……您就真的……那么喜欢那个女生吗……?"
控制不住了。
汹涌的感情侵蚀了他唯一的理智。
"您就真的……不知道吗……"
核心的位置似是有甚么東西從中跌落,在腳旁化为了碎片。
"甚么不知道啊,我是问你为什么要--"
"老师,我喜欢您啊……"
他没有抬头,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也没有看到埼玉的表情。
此时,没有人开口説話。
一屋寂静。
"喂……傑諾斯。"
站在破门旁的埼玉开口了。
"你知道……我喜欢谁吗?"
"不、……老师……求您不要説……"
他颤抖著人造声带,吐出的哀求模糊得几乎无法听见。
"求您……不要説……"
眼眶里的水珠滑过脸颊,滴在地上化为了一片水跡。
刹那间,他猛然跪倒在地。
刺鼻的焦味什至化为了黑色的煙霧,映进了另一人眼中。
失去流泪的资格的机械人哭了,代价就是把他最不堪的感情暴露在他所爱慕的人面前。
但他逃不了。
因为他的身体也成为了代价中的一项。那怕此刻的他多想立刻跑到埼玉无法到达的地方。
"傑諾斯!你怎么了?!"
"老师……如果您真的要和那女孩子結婚的話,我会把所有東西都刪除的。"
"……甚么刪除?我也没有説我喜欢谁啊!"
"……这种感情一定让老师很困扰吧,如果老师真的連刪除都接受不了的話……"
他静静地抬了抬头,看著在他跪倒一刻就走了过来的埼玉,那双难得变得认真的眸子里載著的,满满都是他。
"……我会去自爆的了,老师不用擔心。"
总是没有起伏的声线混进了些许雜音,传进埼玉耳中時卻徹底变了味。
那就像是哭腔一样。那怕傑諾斯的語调竟是如此的平静。
"……我甚么時候説过我不喜欢你啊。"
他的老师蹲在他旁边,伸手揉了一下他的人造发絲
。
"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徒弟,傑諾斯。"
埼玉微笑著摸上了他的脸颊,些许温度從那人造皮肤下的感应器中传到他僅餘的大腦。
这是何等的殘忍,他想。
简直是最殘忍的温柔啊。
"……請您把我剛剛所説的一切都忘了吧,全部的。"
他扶著牆壁,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。
"我先去博士那里把自己修理好,老师您的晚餐我已经買好食材了,您煮一下就能吃的了。"
动著发出火花的膝盖,他打开了已经被他打出了一个洞的大门,緩緩地走了出去。
埼玉在那个洞里向外一看,並没有看见傑諾斯的身影。
也没有看见傑諾斯在屋檐下扭曲抽搐的脸容。
"好痛啊……老师……"
他捂住了自己那张人造皮肤組成的脸庞,而上面淌著的是他本應不会擁有的眼泪。
埋在身体深处的核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闪过一道紅光。
就彷彿故障一般。
5.
再次躺上开始一切的那张修理桌,傑諾斯没有説什么便闭上了眼,任自己的眼前落入一片黑暗。
"那……傑諾斯,你真的想好了吗,記憶一旦刪除,就不可能恢复的了。"
"我已经考虑清楚了,博士,請你替我刪除吧。"
"……傑諾斯,你在哭啊。"
他緩緩地张开眸子,卻看到庫塞诺博士的手向他伸了过來,而後擦去他眼角泌出的一点液体。
"你的核心似乎真的出问题了,那使你有痛觉的种式已经被破坏了,但你卻还能哭……实在太奇怪了。"
因为我的確是坏掉了啊。
也確從我喜欢上老师的一刻开始,我就已经坏掉了。
"请博士你幫我刪除記憶吧,我……真的考虑清楚了。"
不,有甚么可能考虑清楚。
他几乎想要喊出声來,卻只能让这句話卡在喉咙里。
他与老师之间的記憶,就要被刪除了吗?
一切一切,包括他对他的老师的感情,全部都要被毁灭?
"不……博士、我--"
【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徒弟】
埼玉那時的微笑印上了鏡头。
"嗯?"
"……我想好了,請……刪除我的記憶吧。"
他没有回头的权利,從他躺上这张桌子的那時,他就应该知道。
"那就刪除吧……就從你剛搬进你老师家時开始刪除吧。"
"……好"
冰冷的鋼管貼上了他的後腦,机械运作的摩擦声彷彿是他入梦前最后的伴奏。
他半睜著黑底的金眸,茫然地感觉著記憶逐渐消失。一幕幕的回憶走馬灯般在不停回放,有些在下一瞬便被輾成碎片,有些卻能让他細細地看过才成为碎塊。
【我可不是为了你们认可才做英雄的啊!】
【就算不受世间敬仰,我也会追隨老師一辈子的--】
也许在那時,他就已经爱上了自己的老师了。
因为甚么?没有甚么。
就因为那是他的老师啊。
他徹底闭上了眼睛,任由餘下的記憶在腦内四处闯荡,最終成为漆黑中飘过的一点粉末。
这一切都將於睜眼時回歸平静。
一切都將於此刻回到原点。
6.
破洞的门在他回来時已被修好,他疑惑地看了看本应完好无缺的大门,末了,才恍然大悟地打开了门走进屋内。
"傑諾斯?你回来了啊。"
"是的老师。"
他毕恭毕敬地跪坐在埼玉身前,並为埼玉空荡的茶杯添上了茶水。
"那……你现在对我有甚么感觉?喜欢我吗?"
"对於老师这么強大的人,我当然是比喜欢更強烈的仰慕著老师啊!"
他有点激动地向埼玉説道,而他的老师卻露出了一
个奇怪的表情。
真的要形容的話,大概可以形容成悵然若失?
他对这个詞語难得地生起了疑惑感。
"……傑諾斯,你是真的甚么都忘记了吗……?"
他的老師扶著额头,陰影下的五官变得有点模糊,让他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。
但他知道埼玉似是不太开心。
"是的。博士替我刪除了記憶,我现在只記得我住进了老师的家和成为了老师的徒弟而已。"
他瞟了埼玉一眼。
"请问……老师是不是有甚么不满,还是跟我之前的記憶有关的?"
他看著埼玉垂下了眸子,然后对方闷闷地传來了一声是。
啊,老師应该是因为我的記憶而不满吧,他想。
"老师,請问您到底是有甚么烦恼呢?"
"……你……是真的……甚么都忘了吗?"
"虽然技术上其实並不能説是忘记,但我在某程度上的確可以説是忘记了一切了,老师。"
他依舊用著那副冷静的模样去为埼玉解释他所知道的,而埼玉看到他的样子,卻好像更失落了。
"……那你现在……最想做我的谁啊……?"
他顿了一下。
而後用著他所能想到最恭敬的姿势与语气,向埼玉鞠了一躬。
"我一辈子都会是您的徒弟,老师。"他説。
他几乎能在那刻听到自己的心跳。
虽然一切是那么的平静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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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大概是刀子?